在學校長廊里安裝爬梯、吊環(huán)；在校園老榕樹上做秋千、攀爬扶手……剛過去的暑假，廣西桂平市西山鎮(zhèn)中心小學的黨委書記劉明松忙了整整兩個月，他希望讓孩子“一睜眼就想來學校玩”。
貴州省黃平縣新州鎮(zhèn)第二小學的校長楊昌盛，則在學校教學樓修了一個大滑梯，從二樓一直滑到地面上。滑梯修好后，剛開學不久，楊昌盛就注意到有一個平時不愛動的孩子連著滑了15次，來回爬樓的距離相當于圍著操場跑四五圈。
校園體育的“翻新”，并不只在器械，更重要的是理念。傳統(tǒng)的跑圈、蛙跳熱身運動，被設計了更有趣的流程，孩子們在鍛煉中享受游戲的快樂；“體育老師”也不僅僅是教體育的專項老師，或許還可以是數(shù)學老師、語文老師。
這些改變有賴于教育工作者們的努力，也得益于基金會、公益組織等社會力量的支持，他們看到了青少年體育教育的迫切需求。為此，修建場地，培養(yǎng)師資，把先進的理念傳遞給更多的學?！麄兊哪康闹挥幸粋€，讓體育回歸游戲，為孩子們的童年帶來健康和快樂。
2023年，由姚基金、蔡崇信公益基金會、全國青少年體育聯(lián)合會、真愛夢想基金會、螞蟻公益基金會、壹基金、全民健身活動推廣指導委員會、華彬文化基金會共同發(fā)起“體育益未來”體育公益行業(yè)共建，旨在撬動更多公益資源，促進跨部門協(xié)作參與，為我國青少年和學校體育提供力所能及的支持。
2023年，新疆塔什庫爾干鄉(xiāng)的孩子們在壹基金幫助修建的多功能運動場上快樂奔跑。受訪者供圖
差的并不是孩子們
劉嘉琪還記得第一家學校成功獲捐籃球場時自己的樣子，當時是2022年年初，正在做飯的他聽到這個消息，高興得拿著勺子滿院子跑。
劉嘉琪是甘肅省慶陽市陽光志愿者協(xié)會的負責人，做公益已經(jīng)有十多年了。在對接上深圳壹基金公益基金會之前，他們主要關注貧困兒童，做過陽光助學等活動。
一次機緣巧合，劉嘉琪認識了壹基金的工作人員，得知他們在做青少年體育幫扶工作，多個公益項目已累計為鄉(xiāng)村中小學、幼兒園修建超過3000個運動場。
這讓劉嘉琪想起了自己去過的學校：“慶陽市的小學里，只有個別的有標準足球場或者籃球場，大多數(shù)操場是磚地，少部分是混凝土地，極少數(shù)還是土地，一下雨，孩子幾天都沒有辦法上體育課?！?/p>
為了明確哪些是最需要幫扶的學校，2020年到現(xiàn)在，劉嘉琪在慶陽市跑了100多個學校，選出了5個最缺乏體育設施的學校。劉嘉琪來做走訪調(diào)研，壹基金對接捐贈方，把操場落地。目前已有4個場地交付，包括1個足球場和3個籃球場。
除此之外，壹基金還支持了慶陽市陽光志愿者協(xié)會做縣域足球項目。“以前的比賽，我們發(fā)現(xiàn)村里的孩子去和縣里的孩子踢球，都踢不過，基本像幼兒園的孩子和小學生踢一樣，差距大?！边@是因為師資不足。劉嘉琪記得，自己曾拜訪過兩個學校，一個學校里有100多個孩子，配備了33個老師；另一個比較偏遠的學校，六七百名孩子只有40個老師。
2023年，四川稻城的小學生們在壹基金幫助修建的籃球場上打籃球。受訪者供圖
為了讓足球項目做得更專業(yè)，彌補教育資源不均，劉嘉琪對接了隴東學院的足球教練，給各個參賽學校的孩子們統(tǒng)一做3次培訓。每次間隔一段時間，教孩子一些基本的足球技能。今年4月的比賽結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村小的隊伍進前六名的有好幾支，男子足球的亞軍和季軍都是村小的孩子們。
“其實每一個孩子都是優(yōu)秀的，過去我們習慣用分數(shù)去評價孩子，在參加壹樂園運動匯項目和接受培訓之后，我才知道，原來每一個孩子都有自己的無限可能，關鍵在于我們當老師的用什么方法去引導和教育他們?！备拭C省中部地區(qū)一名從事體育教學多年的鄉(xiāng)村教師鄭北斗說。
鄭北斗第一次接觸壹樂園運動匯項目是在2018年。項目給學校捐建了運動場地，配備了相應的體育器材，但在鄭北斗看來，項目中最有價值的是培訓和外出交流互訪的機會。他以助教身份參與過兩次項目的基礎培訓后，出版了專著《中小學體育游戲應用研究》。
后來，鄭北斗成為甘肅省農(nóng)村骨干教師、甘肅省學科帶頭人，獲得甘肅省體育科學基礎教育教學成果獎一等獎，這些成績的背后，都有公益組織帶來的改變和影響。
截至2024年6月，壹樂園運動匯項目已在甘肅省18個縣（市、區(qū)）的120所農(nóng)村學校建設完成多功能運動場，同時組織開展鄉(xiāng)村體育教師專項培訓，直接受益兒童6.4萬余名。
華東師范大學體育與健康學院教授汪曉贊多年從事青少年體育的研究，她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青少年在心肺耐力、肌肉力量和肌肉耐力這三大體能上存在很明顯的短板，而且協(xié)調(diào)性和平衡性較差。體育鍛煉的器材缺少和教師不足是很重要的因素，但更重要的是體育教學的理念問題。
“現(xiàn)在軟硬件都有很大的改變，我們一直號召不能‘等、靠、要’。20年前的農(nóng)村老教師們，為了發(fā)展學生的心肺耐力，帶著孩子們放風箏，孩子們也不會覺得特別累。除此之外，很早就有南瓜扁擔進課堂的案例?！蓖魰再澱f。
讓體育回歸“游戲”
有了器械之后，孩子還得愛玩才行，而這一點困住了很多教育者。
貴州省黃平縣新州鎮(zhèn)第二小學的校長楊昌盛已經(jīng)在學校任職了12年。校園里很早就有了操場，但他看到很多孩子并不愛動。
楊昌盛記得，有一個三年級的男孩有點胖，他父母愿意陪他到學校里跑步，但他跑完第三圈，就跑不下來了，“他純粹把跑步當作一個硬性的任務?！?/p>
去年，新州鎮(zhèn)第二小學被蔡崇信公益基金會選中加入“以體樹人教育聯(lián)盟”項目，楊昌盛跟著基金會的工作人員去過很多學校調(diào)研，他看到了更多的可能性：有的學校把獨輪車作為特色，鍛煉平衡、開發(fā)智力；有的學校把操場重新規(guī)劃，安裝不同高度的籃球架，讓低年級的孩子也可以投進。
廣西桂平市西山鎮(zhèn)中心小學的孩子們在大課間打籃球。受訪者供圖
楊昌盛吸取了那些經(jīng)驗，他在學校教學樓修了一個大滑梯，從二樓一直滑到地面上?；菪藓煤?，楊昌盛有一天看到那個操場只能跑三圈的孩子，連著滑了15次。
“他爬樓梯的那些路，感覺也相當于在操場上跑四五圈了?！睏畈⒆⒁獾剑菪藓煤?，有的老師童心未泯，也會趁著孩子放學后去滑兩趟，“人都是愛玩的，我覺得讓體育回歸游戲是最好的方法?！?/p>
貴州省黃平縣新州鎮(zhèn)第二小學的孩子們在玩大滑梯。受訪者供圖
如何讓體育回歸游戲，吸引更多孩子參與，這也是王云一直在思考、實踐的問題。
王云是德興市花橋中心小學的副校長，同時也是一位女體育老師。2020年，上海真愛夢想公益基金會和德興市教育局合作，把運動夢想公益計劃推廣到德興的教師系統(tǒng)里。王云作為第一批受益者進行了“一星教師”的培訓。
在培訓中，王云學到了更專業(yè)的體適能課程，這些課程搭配著豐富的器械，如適合體型小的孩子玩的小籃球架、敏捷圈、標志桶、彈力帶，老師在設置游戲的時候可以更多樣。
王云記得，自己上學的時候，經(jīng)常在操場上做蛙跳熱身，但基金會的志愿者們教會她利用敏捷圈做主題設置。于是她把大小形狀不同的敏捷圈設計成了間隔不同的小荷葉，低年齡段的孩子們模仿小青蛙在情境中練習，更有趣味性、主動性。
普通的熱身只有跑圈，枯燥和重復導致很多孩子應付差事地完成。但這也有另外的方式：把跑圈改成跑動類游戲，孩子們圍成一個圓，大家慢慢跑動，老師站到中間，用數(shù)字標記動作，1代表手觸地，2代表單腳立……當老師喊出指令的時候，孩子們要快速作出反應。
這樣的課程設計，在奔跑的過程中也鍛煉了孩子們的注意力?！拔覀冊诿總€環(huán)節(jié)都用游戲去穿插和引導，把游戲還給孩子們?！蓖踉普f。
貴州省黃平縣新州鎮(zhèn)第二小學的孩子們在玩吊環(huán)。受訪者供圖
運動帶來了歡樂
讓體育回歸游戲，不僅僅是鍛煉孩子們的身體。
2022年當?shù)氐男鹿谝咔榻夥夂螅F州省黃平縣新州鎮(zhèn)第二小學的校長楊昌盛發(fā)現(xiàn)很多學生因為居家時間過長，心理狀況不佳。因為學校里沒有心理咨詢老師，他嘗試著做一些體育游戲讓孩子們開心起來，緩解孩子們的焦慮。
老鷹捉小雞、跳房子、蘿卜蹲……這些楊昌盛小時候經(jīng)常玩的游戲，在課間恢復了起來。在一起游戲中，孩子們的笑臉逐漸回來了。
貴州省黃平縣新州鎮(zhèn)第二小學的孩子們在玩輪胎。受訪者供圖
在新州鎮(zhèn)第二小學，還存在著一個特殊的地方：一些體育老師兼任著主課老師。這本是鄉(xiāng)村學校的問題——教師不足，音體美老師不能只教音體美，學校缺什么老師，他們就得頂上。
2012年楊昌盛被調(diào)到新州鎮(zhèn)第二小學做校長的時候，學校里有36個班，卻只有80多個老師，不少體育老師都得教主課。
楊昌盛慢慢招主課老師，逐漸把體育老師過渡出來。不過他發(fā)現(xiàn)有些體育老師因為受孩子歡迎，他教的主課成績也好。“大家都說小學老師應該是萬能的，我們安排了一位籃球專業(yè)的男老師兼職教數(shù)學，班上數(shù)學成績一直不錯。”楊昌盛說，所以即使后來主課老師數(shù)量夠，體育老師兼職的傳統(tǒng)也被保留了下來。
跟著基金會外出調(diào)研的經(jīng)歷，對楊昌盛影響很大。他在新州鎮(zhèn)第二小學舉辦起爸爸足球賽、巾幗籃球賽，讓家長走上場，給孩子們做示范；教師節(jié)的時候，他還把鴨子撒在操場上，誰跑得快先抓住就歸誰。
王云作為第一批運動夢想公益計劃的受益者，給其他“一星教師”進行培訓。受訪者供圖
體育帶給了孩子驚喜，同樣這份驚喜也會加倍返還給老師。
王云記得，學校里以前有一個小女孩，因為父母工作繁忙，將她托給親戚帶。孩子在四年級轉學過來，情緒很抵觸，一直鬧著想要回家。一位兼職體育老師帶她融入體育課，加入興趣社團，重新找到了自信和歸屬感。
等到六年級她媽媽準備把她轉學回去的時候，她直接拒絕了，要求在這里把小學讀完，那時的她已經(jīng)是小學足球隊的隊長了。
在基金會的兩次培訓后，王云也增加了很多自信?！爸拔铱傆X得我是女體育老師，體能、技術都沒有男老師強，我心里會有膽怯，而且我已經(jīng)40歲了，年齡也不小了。但經(jīng)過培訓我感覺我能接受這種狀態(tài)，而且我更喜歡這項創(chuàng)新的工作了。”
王云在學校試驗器材的過程中，一些沒有在基金會訓練的兼職體育老師來也找她討經(jīng)驗。甚至一些語數(shù)英的老師，在帶孩子參加大課間活動的時候，也開始用新的器材和理念做游戲。
“10年前，是體育老師被迫兼職做主課老師，現(xiàn)在主課老師也慢慢向體育靠近，更像是全能教師一樣。”王云說。
教育應回到健康的“原點”
相較于小學、初中升學考試，高中體育并不在高考中計分，這讓主課學業(yè)的壓力與體育鍛煉在很多高中，似乎是矛盾的，但在浙江省湖州市長興縣教育局局長欽國強眼中，并非如此。
在欽國強看來，考上同一所學校的學生，智商往往相差不大，“最后決定他們高考分數(shù)的，反而是孩子們的體能、心理健康、人際關系、情緒調(diào)節(jié)能力這些非智力因素?！彼裕谒斝ｉL的時候，即使是高考前，體育課和課外活動也是要充分保證的。
欽國強1999年進入長興中學工作，后來在學校擔任了9年校長。在他任職期間，這所學校的高考成績始終居于浙江省同類學校的前列。
2021年，欽國強成為長興縣教育局局長后，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作為一個高中校長，希望初中輸送上來的學生是什么樣的？他得到了3個答案：孩子是身心健康的、人格健全的、習慣良好的。
但他發(fā)現(xiàn)，初中學生的體質狀況越來越令人擔憂，心理健康問題呈現(xiàn)多發(fā)且向低年級蔓延的趨勢。“當時我最大的愿望是，我能不能在成為局長之后，在縣域范圍內(nèi)，讓我們的教育回到原點——身心健康這個原點。”
貴州省黃平縣新州鎮(zhèn)第二小學的孩子們在玩平衡木。受訪者供圖
于是，欽國強把體育提到了一個長興縣教育局從未有過的高度：各所學校發(fā)展性評價的考核中，體育的分值大大提高，每一年的大會上，公布學生體質健康監(jiān)測數(shù)據(jù)。一些排名靠后的學校，教育局里的體育教研員會去學校診斷指導。
欽國強記得，縣里有一所學校為了增強學生體質，設立了“卡路里燃燒營”，征集體測后20%的體育困難戶，每天指定一名體育老師帶隊訓練，副校長親自監(jiān)督，通過每周一賽激發(fā)孩子們的鍛煉興趣，找回自信。
“三個月后，我去他們學校轉了一圈，效果可喜，有的‘小胖墩’原本一分鐘仰臥起坐只能做10個，現(xiàn)在能做50個。有的孩子一分鐘跳繩從60下增長到了180下?！睔J國強說。
在他對體育教育大刀闊斧改革的時候，遇到了蔡崇信公益基金會?；饡弥L興縣各個學校都在開展體育教育改革后，提出做一個縣域體教融合項目的合作，試著做出一個小試點。這與欽國強的想法一拍即合。
第一批20所試點學校在去年開始試驗，基金會為他們提供了教師培訓和場地規(guī)劃培訓，980位老師通過了培訓。這近千名教師里，不乏主課老師。
同時開展的還有校際足球聯(lián)賽，每周五下午進行，稱為“快樂星期五”。項目組規(guī)定，每一場比賽必須要有不少于200個學生觀眾，盡可能讓更多學生成為比賽的一部分。
“我聽一個校長說，有的孩子畏懼比賽，或者身體暫時沒辦法承受上場比賽，那就鼓舞他們成為志愿者，或者參與拉拉隊，哪怕去幫其他同學搬水，也要讓更多孩子加入，他們就會發(fā)現(xiàn)，上場不是那么令人害怕的事?！睔J國強說。
試點施行了不到半年，校際之間的比賽已經(jīng)超過了8000場，這讓欽國強感到“驚訝和欣喜”。
廣西桂平市西山鎮(zhèn)中心小學的孩子們在大課間玩蹦床。受訪者供圖
“家校社”的共同努力
與長興縣的情況有所不同，更多中西部地區(qū)的村鎮(zhèn)學校，不僅要轉變教育理念，還要從硬件設施、師資力量等各方面統(tǒng)籌考量。
作為蔡崇信公益基金會“以體樹人”校長計劃的入選校長，劉明松在這方面有著自己的一套運營模式。
劉明松是廣西壯族自治區(qū)桂平市西山鎮(zhèn)中心小學的黨委書記。他所在的小學作為鄉(xiāng)鎮(zhèn)中心校，除了自己校內(nèi)的4000名學生，學校還下轄28所村小、76所幼兒園，加一起有2.5萬名學生。
雖然體育設施相對東部地區(qū)較差，但劉明松把很多外部資源引入學校：機構給中心小學捐了一個游泳館，包括50米賽道、25米半賽道和兒童訓練池，小學里71個教學班的孩子，每周可以免費上一個小時的游泳課；留學回國的校友捐了一個足球場，孩子們可以每周免費上一節(jié)足球課。游泳教練和足球老師都是社會機構的專業(yè)教練。
廣西桂平市西山鎮(zhèn)中心小學的孩子們在大課間蕩秋千。受訪者供圖
“南方河流密布，防溺水教育特別重要，我覺得防溺水的根本，就是開設游泳課程，讓孩子們具備防御的技能?！比绾握f動機構進行資金和人員的支持，劉明松覺得自己充分運用了“市場”的作用：正常上課期間，機構需要面向學生提供專業(yè)且義務的游泳、足球課程，等到課后、節(jié)假日、雙休日，這兩個場地面向社會運營，讓機構解決自己的生存問題。
他的計劃和運營模式也得到了當?shù)卣闹С郑罢畬⒁淮逡怀胤桨钢饾u推廣到了其他鄉(xiāng)鎮(zhèn)，爭取未來各個村小都有一個游泳池。”
“大家無論是舉辦賽事還是培訓體育教師、校長，都試圖以星星之火燎原?！比A東師范大學體育與健康學院教授汪曉贊說，能看到近幾年越來越多的社會組織，在青少年體育方面給予很多支持，但也要呼吁全社會一起做這件事，尤其是家庭教育更是重中之重。
“首先，家長要改變觀念，盡可能多給孩子們運動的時間。國家有明文規(guī)定，要保障中小學生每天綜合體育活動時間不低于2小時，即使體育課每天都能保證，課后的那1小時也需要家長去配合，有多少家長能堅持呢？”汪曉贊覺得，家長們可以從簡單的改變做起，比如每寫四五十分鐘作業(yè)，家長們應該讓孩子站起來運動一下，最好是家長跟孩子一起動?！爸挥屑彝ブ匾暎拍軒椭⒆觽冋嬲B(yǎng)成運動的習慣。”
作為家長的韓麗萍認為，“80后”“90后”的家長們，已逐漸意識到了家庭在孩子運動中的重要作用。
韓麗萍在南京的一家公益組織工作，她曾嘗試在小區(qū)里做定向挑戰(zhàn)賽，還和其他家庭相約去爬山。在嘗試了幾種體育運動后，她發(fā)現(xiàn)最適合家長帶孩子一起運動的是徒步。
去年春天，韓麗萍在蔡崇信公益基金會“一起上場”家長參與體育計劃的資助下，開啟了一個新的項目，她給項目起名為“小二樓家庭運動計劃”，主要任務是家長帶孩子爬山。
韓麗萍身材微胖，平時沒有運動習慣，第一次帶孩子爬山，她恢復了一周時間。但等到第四五次的時候，她體會到了那種上癮的感覺?！捌鋵嵨业母杏X比較滯后，跟我們一起爬山的孩子們，基本爬過一次，就會問第二次是什么時候?！?/p>
活動一共辦了十幾次，有五十多個家庭參加。韓麗萍記得，項目結束以后，參加活動的孩子們，有的加入了南京的專業(yè)徒步團隊，保持著周期性的訓練，還有的報名了迷你馬拉松。“這種習慣的培養(yǎng)，家長以身作則會更明顯?！表n麗萍說。
部分公益力量為我國青少年和學校體育發(fā)展所提供的支持。 新京報制圖 許驍
新京報記者 郭懿萌
編輯 甘浩
校對 劉軍
